第24章师言寒门盼破壁

        先生说的“寒门难出头”,娘灯下缝补时冻裂的指尖,突然让我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科举,早已不只是为自己争功名,更是要为所有像我一样的寒门学子争口气,让那些埋首苦读的日夜、那些典当度日的艰辛,都能在红榜上开出花来。

        回到柴房时,娘还在灯下缝补我的旧长衫,见我手里的卷宗,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放下针线迎上来:“先生给的?”

        我点头把先生的话告诉她,她沉默半晌,突然抹了把泪,声音哽咽:“先生是好人,咱不能辜负他。”她转身拿出爹的砚台,触感却依旧温润,“带上这个,你爹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

        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柴房里专心备考。娘特意把靠窗的位置收拾出来,铺上干净的粗布,还在窗台上放了盆清水——她说“看书累了就洗把脸,清醒”。

        卷宗里的批注字字珠玑,我边看边在宣纸上默写要点,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烛火燃了一根又一根,指尖冻得发僵,就把砚台揣进怀里捂热,接着往下写。

        娘总会在三更天端来一碗热粥,粥里卧着个鸡蛋,是她特意省下来的:“别熬太晚,身子要紧,考不考得中,娘都不怪你。”

        这几日她为了照顾我,比往日更累了。

        考期前一日的午后,我正对着“漕运利弊”的论题凝神思索,院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喊声:“晏怀之在吗?”

        我抬头一看,竟是苏文砚,他穿着件湖蓝色的长衫,比往日的月白衫更显活泼,手里提着个描金食盒,站在门口冲我笑,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你怎么来了?”我放下笔起身迎他,他已经蹦蹦跳跳进了院子,好奇地打量着柴房的土墙:“这就是你家呀?比书院好玩多了!”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桂花糕、杏仁酥、酱鸭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让家里厨子做的,给你补补脑子!知道你备考辛苦,特意没放太甜的。”

        我看着这些精致的点心,有些不好意思:“太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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