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年轻时的藏书,”先生把书卷递给我,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你两个月来的功课,我都看在眼里。当朝虽乱,却更需读书人守着文脉。这书赠予你,相信你日后定能不负这乱世书香。”
在我心中,先生不仅学问精深,更有颗惜才之心,他从不因我是寒门而轻视,反而处处提点,这份知遇之恩,我此生难忘。
当珍贵的书卷真的由我双手捧着时,纸页薄如蝉翼,却重得几乎捧不住。想起自己抄书用的树叶,后来能用到糙纸,再看同窗们炫耀的新书,鼻尖突然一酸。“先生,这太贵重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李老先生摆摆手:“书赠知音,在你手里,比在我书架上蒙尘好。”他在案前坐下,看着我通红的眼眶笑道:“古人二十冠而字,你虽未及冠,却有君子之风。”
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怀之”二字,笔锋沉稳有力,颇有钟繇书法的神韵。“我为你取字‘怀之’,怀瑾握瑜,不忘其初,如何?”
“学生谢先生赐字!”我深深作揖,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怀之,怀的是娘在寒夜里为我缝衣的灯光,是砚台里凝结又化开的冻墨,是乱世中不肯折腰的书卷气,更是先生这份知遇之恩,是读书人那份在冷清中的坚守。
先生把写好的“怀之”二字吹干,折好塞进我手里:“往后用心读书,莫负这字,更莫负自己。天下或许动荡,但笔墨能传千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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