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端上来时,葱花和虾皮的香气混着面香钻进鼻腔。
我大口大口地啜着汤,烫得舌尖发麻也不停歇,看着他用筷子优雅地挑着面条,细嚼慢咽却吃得香甜,我却连汤里的虾皮都没剩下。
这顿饭于他或许只是寻常一餐,于我却是完成了道谢的礼数,更让我看到了希望——他没有轻视我,这层关系或许真能维系下去。
“阿婆的汤饼比府里厨子做的有滋味,”他擦了擦嘴角,眼神真诚,“烟火气最养人,这汤里有晋朝百姓的日子味。”
我心里一暖,又有些酸涩:“本该我请的……礼数不能废。”嘴上说着礼数,心里却清楚,这顿饭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布衣之交哪分你我,”他打断我的话,指尖敲了敲桌面,“何况往后还要常请教你功课,这碗汤饼权当预付束脩了。”见我发愣,他又补充道,“晏臣,我叫你怀之,你叫我喻之吧!我瞧你学问扎实,性子又正,往后咱们为君子之交如何?”
晚风拂过灯芯,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我望着他坦荡的笑容,突然想起先生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我知道自己的心思没那么纯粹。
从最初的礼节性道谢,到此刻真心想与他结交,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抱着一丝功利的私心——这份友谊能为我遮风挡雨。可即便如此,我仍用力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好,王兄……不,喻之。”
离开时阿婆塞给我两个烤红薯,说是王骞舟额外买的,还热乎地烫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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