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抓起案上茶盏,却发现早已凉透,索性推到一旁,“左金吾卫虽归末将节制,但大明宫是太子根本,此举形同清君侧,还是攻向……太子最为看重的火药坊。”
李治往前倾身,袖摆扫过砚台,墨汁在宣纸上洇出一道深痕。
“老师。”
他刻意放柔声调,却掩不住眼底的火:“你可知今日西市粮价又涨了三成?市井都在传,五姓七望要卡三熟稻的漕运。可这谣言是谁放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是我让人传的。”
李勣瞳孔骤缩:“是你?”
李治猛地起身,袍角扫翻了绣墩:“我就是要乱这局!”
“太子有辽东精锐,有大明宫火炮,如今又借三熟稻收拢民心。父皇祭祀时带三千兵,太子也带三千兵,这哪里是祭祀?分明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对峙!”
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木窗,雨丝夹着泥土气灌进来:“老师,你还记得武德九年吗?玄武门之变时,父皇若没有那八百玄甲军……”
李勣霍然站起,苍老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滚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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