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漏的水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长孙无忌猛地站起。

        “你是说太子在调辽东军入城?”

        他的指尖划过图上的通化门,那里密密麻麻标着‘商队’‘粮车’的记号。

        房玄龄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张名单:“这是金吾卫新补入的校尉,全是辽东籍。还有右骁卫的折冲都尉王忠,他的叔父曾经在辽东做过演武堂教习。”

        名单上三十六个名字,每个旁边都画着朱圈,像极了刑部大牢的死囚名册。

        长孙无忌忽然抓起案上的棋笥,哗啦啦倒出一把黑子:“玄龄兄可记得,武德九年那场雪?”

        他在棋盘上摆出玄武门的形状。

        房玄龄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他们跟着李世民在太原起兵时,长孙无忌总爱用棋子摆兵阵。那时的黑子是义兵,是王师。

        “无忌,你觉得.太子真要走那一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却连自己都听得出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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