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淡蓝色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那些荧光星星贴纸照得像真的在闪烁。李默蹲在婴儿床旁,正用软布擦拭着床头的小熊玩偶——那是只浅棕色的泰迪熊,脖子上系着天蓝色的蝴蝶结,是三个月前林溪孕吐最严重的时候,两人在母婴店一眼看中的。
“左边再挪一点,星星歪了。”林溪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衣柜,手里拿着卷胶带。她穿着李默的白色衬衫,下摆遮住了孕晚期沉重的肚子,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她的行动已经有些迟缓,起身时需要扶着家具慢慢用力,但眼底的笑意却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李默依言调整贴纸位置,指尖划过墙壁,留下淡淡的温度。这个婴儿房原本是书房,两周前他亲手刷了墙,选的是林溪喜欢的“晴空蓝”;衣柜是定制的矮柜,方便以后孩子自己拿取衣物;床底铺了厚厚的爬行垫,就像之前查资料看到的那样,既能防摔,又能给孩子足够的活动空间。“好了,你看看。”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林溪抬头望去,墙壁上的星星错落有致,最中间贴着一张小小的月亮贴纸,正好对着婴儿床的正上方。衣柜上摆着一排收纳筐,分别写着“内衣”“袜子”“口水巾”,是她昨天和李默一起分类整理的。小床上铺着纯棉的床单,印着细碎的云朵图案,小熊玩偶靠在枕头上,像是在等着小主人的到来。
“真好看。”她笑着说,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地板,“过来坐。”
李默在她身边坐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看着满屋子的婴儿用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还有一种即将迎接新生命的温柔。“还记得第一次在工会见面吗?”李默突然开口,指尖轻轻划过林溪的发梢,“你拿着电脑,手都在抖。”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眼角弯成了月牙:“怎么不记得?那天我刚从速达离职,兜里只剩两千块钱,还背着三个月的房租。工会会议室里坐满了站长,你坐在主位上,穿件黑色西装,看起来特别严肃。我打开电脑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把U盘掉在地上。”
她顿了顿,伸手摸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保护程序是两人的合照。“那时候我怕你不信我,毕竟我只是个刚离职的工程师,手里的智能调度方案连成型的demo都没有。”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怀念,“你递了杯温水给我,说‘慢慢讲,我们听着’,我才敢把方案讲完。”
李默想起那天的场景,林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眼睛亮得像有光,说起调度算法时语速飞快,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不一样。”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方案里的细节比我们请的顾问做的还要周全,尤其是骑手安全预警模块,连我都没想到。”
“还有那次在废弃工厂。”林溪靠得更近了些,脸颊贴在李默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快送科技’的人堵着我们要抢方案,工厂里到处是铁锈味,他们拿着铁棍过来的时候,你把我护在身后,手都在抖,却还说‘别怕,有我’。”
那是联盟刚起步的时候,为了测试偏远区域的配送路线,两人跑到城郊的废弃工厂采集数据,没承想被“快送科技”的人盯上。李默至今记得当时的场景:林溪吓得脸色发白,却死死抱着电脑不放,他把她推到铁架后面,自己挡在前面,手心全是冷汗,却不敢后退半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能依靠的人。”林溪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李默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腕上那道浅褐色的疤痕——那是道指甲盖长短的印记,边缘已经模糊,却在他心里刻了很久。“还疼吗?”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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