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倜不由一皱眉,此刻感觉脑海之中种种杂念纷沓而来,竟全是各种负面情绪,善与恶相比恶更痛快,好与坏相比坏更爽利,正与邪相比邪更舒坦,佛与魔相比魔更通达,凡此种种,在他脑中乱做一团。
“这……便是骤起的心魔吗?”赵倜自言自语,前些年一位吐蕃高僧将此功练到第九层后,冲击第十层时心魔骤起,登上了第十层却无法自制,狂舞七日七夜,最后绝脉而死。
他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若只是此种层次的心魔……那也未免太低级了一些,什么善恶,什么好坏,什么正邪,什么佛魔,观照般若,皆为表象,般若之下,全为虚妄。
唯大智慧,击破法外之法,空外之空,滴水乾坤,粒沙世界,不过迷惑双眼罢了。
他淡然道:“散去!”只是一瞬间,脑中杂念便如潮水一般退却,就似从没出现过,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随后他起身走到门外,天边已经泛起白光,玉兔西坠,金乌渐生,新的一天到来。
用过早饭,收拾完毕,他去往徐州大牢,就看霍玲珑正坐在角落里,抱着一张大饼在吃。
见他过来,霍玲珑急忙停下,用袖子抹了抹嘴,往后缩了缩身,不言不语。
赵倜怀疑霍玲珑脸上还有一层易容,他问过阿朱,阿朱说若真有也不是寻常的材料描画之类改装,该是一种极为高明的人皮面具。
所以上次他出言点了对方一点,果然霍玲珑老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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