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母鸡每日下蛋,娘全攒着给我补身;那铜壶是爹的念想,娘擦拭时总说能看见爹的影子;那檀香木钗更是她的命根子,说要留着给我将来娶媳妇。
可如今为我治病,她把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物件都典当了。
张大叔来看我,拎着一小袋糙米说是村里凑的:“让你娘熬粥补身子。别担心,等你好利索,叔去山上给你打只野兔。”他拍我肩膀,粗糙手掌带着暖意,如冬日暖阳。
娘守在床边煎药,药汁咕嘟冒泡,香气混着药味弥漫。她不时往灶里添柴,火光映着憔悴面容,鬓角白发又添了些。
我望着她忙碌背影,突然觉得高热头痛远不及心口的疼。想让她别再操劳,想说不读书了,话到嘴边却被娘温柔目光堵了回去。
“等你病好咱们就回家,”娘端来药汤,舀起一勺吹凉了喂我,“大夫说要好好养着,书可以晚点读,身子骨不能垮。”她眼神满是疼惜,我知道即便家徒四壁,她也绝不会让我放弃读书路。
药很苦,我却忍着没皱眉。
药汤滑过喉咙暖入腹,望着窗外渐停的雪,心里暗暗发誓:病好后定要好好读书,让娘过上好日子,再不让她为钱发愁,再不让她寒风中为我奔波。
这场病让我遭罪,却更让我懂得娘的爱——如寒冬炉火,即便燃尽自己,也要温暖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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