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诲道:“叔父所言句句是实。”
安休休双眉紧锁叹道:“贤侄,你好糊涂呀!”
“叔父何出此言?”安重诲问。
安休休道:“荆南王高季兴人称‘高赖子’,乃见利忘义小人,若以金帛诱之必然归顺,你却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西蜀孟知祥拥兵过重,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单这两件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夺潞王兵权,李从珂乃万岁养子本无过失,又风传什么养子夺嫡,唯恐天下不乱。”
“侄儿乃一国之相,思君王之患,解君王之忧。庄宗皇帝乃武皇李克用嫡子,而当今万岁乃武皇李克用麾下太保,圣上以养子之身夺嫡子之位;而李从珂也是万岁养子,难免他将来不效仿圣上。潞王虽与本官有少年交情,但侄儿万不敢因私废公。”
安休休道:“治大国若烹小鲜。圣上休生养息,冯道无为而治,偏偏你杞人忧天以己度人!你担心李从珂效仿万岁,不等于是说圣上得位不正吗?”
安重诲道:“男儿在世岂可无所作为明哲保身?侄儿所奏三事都是为了大唐千秋万代基业,叔父且勿再劝。”
“哼!”安休休气愤地说:“安福迁三兄弟为国尽忠,却留下你这么一个败种,真乃家门不幸。”言罢甩袖而去。
安休休离开相府便奏请皇上告老还乡,从此再不问朝政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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