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杨甄早已被外面的喧嚣和冲天的火光惊醒,此刻他衣衫不整,面色惨白如纸,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堂内团团乱转。

        陈师爷也是惊魂不定,手足无措地跟在旁边。知县的几房家眷更是哭作一团,瑟瑟发抖地挤在角落。

        “完了!完了!定是贼寇破城了!杀进衙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杨甄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陈师爷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冷汗涔涔,下意识地喃喃道:“这这这…林峰呢?他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守住城门吗?怎么…怎么就让贼寇破城了啊!”

        “嗨呀!他才练了几天的兵,手下不过百十号人,哪能真守住城啊!”杨甄捶胸顿足,涕泪交流,“城破了…城破了啊!老夫…老夫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啊!呜呜呜……”

        他想到县城失陷的罪责,自己即便不死于乱贼之手,朝廷律法也绝饶不了他这失土之官,越想越是绝望,竟放声痛哭起来。

        陈师爷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拼命想找出一条生路。

        他猛地抓住杨甄的胳膊,急声道:“堂尊!堂尊莫急!此刻万万不是伤心的时候!想必…想必府衙那边早已收到了我们的求援文书!说不定延安卫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咱们…咱们不妨先设法出城去,暂避锋芒!届时与大军汇合,再一同杀回来,收复县城!如此,方能将功折罪啊!”

        这话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杨甄猛地止住哭声,眼睛一亮,连声道:“对!对!师爷说得对!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快!快收拾细软…不!什么都不要了!保命要紧!立刻走!”

        他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也顾不得体统,拉着家眷就欲往后门逃去。

        另一头,阮雄与一众刚刚被救出的泼皮,连同原本的心腹,乌泱泱几十号人如同没头苍蝇般从牢房院子冲了出来,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通往衙门大门方向的甬道和前院已是烈焰滔天,火舌疯狂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根本难以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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