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碎金,刺破药谷氤氲的薄雾,却穿不透谷口凝滞的杀机。

        风卷过嶙峋山石,带起砂砾扑打在鲁智深粗麻僧衣上,他杖头环扣悬垂,寂然无声,却自有一股山岳般的强大感。

        祝彪勒住嘶鸣的坐骑,嘴角先是不自觉地抽动一下——这和尚的身量,简直像座挪来的小山!

        随即,那点惊意被滚烫的轻蔑吞没,祝家庄两三万人,向来都是在阳谷县地界横着走,什么时候怕过一个野和尚?

        他嗤笑一声,用马鞭遥指着鲁智深,声音尖刻:“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个野秃驴!哼,识相的赶紧给爷爷滚开!否则……”他狞笑一声,做了个劈砍的手势,“连你这秃驴一并剁了,拆了你家的破庙当柴烧!”

        鲁智深不怒反笑,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仿佛要弹去什么污秽之物。

        他斜睨着马上的祝彪,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聒噪的蝼蚁,慢悠悠地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就敢学人喊打喊杀?你爹娘没教过你,‘礼’字怎么写?‘死’字怎么念?”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

        祝彪大怒,挺枪就要冲过去。

        一旁,扈三娘探过身子,一把拉住他的马辔头,转身对鲁智深说道:“大师,我昨夜在此山谷深处,偶遇一名登徒子,今日要搜一搜山谷,把那淫贼揪出来,想来大师不会阻拦吧!”

        鲁智深见扈三娘还有些礼数,当下竖起水磨禅杖,单掌打了个佛号,道:“阻拦不敢说,但这药谷是我兄弟的产业,里面种满了药材,若是谁都来随便说个理由,就能把这药谷翻个底朝天,那成何体统?”

        祝彪急着在未婚妻面前显摆身手,当下轻蔑大叫道:“体统?你谷内发生这等事来,还提什么体统?今日你让路也得让,不让路也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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