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摆了摆手,如同拂去一片尘埃,声音疲惫却异常平静:“不劳诸位费心。”
说罢,攥着那枚染血的木簪,挺直脊背,转身一步一步,独自走回了竹篷不远处一间简陋的木舍。
吱呀一声,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和喧嚣。唯有门缝中,隐隐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这一夜,西门庆如何睡得着?
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了景阳冈。一轮银盘似的满月升上中天,清冷的月华透过窗棂,在西门庆身下的绣榻上流淌,如同铺了一层寒霜。
白日里潘金莲那染血的脸庞、决绝的眼神、冰冷的话语,还有那“滋啦”一声腾起的青烟,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反复纠缠撞击。
他辗转反侧,身下的锦被如同针毡,每一次闭眼,那刺目的猩红便扑面而来。锁灵在识海中偶尔的冷嘲,更添烦躁。
他索性披衣起身!给庭院中静立的白龙马套上一副赤焰纹牛皮马鞍,那狰狞的火焰纹路在月光下如同活物。
他一跃上马,也不辨方向,信马由缰,任由白龙马驮着他,漫无目的地闯入药谷后山更深的夜色里。
夜风带着山间特有的沁凉,拂过脸颊,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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