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油光光的嘴,模样颇为滑稽,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潘金莲也垂下眼眸,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如同冰湖初融。微风拂过,她袖口沾染的几星陈皮碎屑被轻轻吹散,化作满桌若有若无的甘香酸韵,融入这药谷的春日气息里。

        药膳开胃,西门庆与武松各自添了两次饭,吃了两大碗新碾的粳米饭。鲁智深则彻底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足足吃下四大海碗米饭,最后捧起砂锅,将锅底最后一点浓稠的汤汁也“滋溜”一声吸了个干净,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吃罢,鲁智深用宽大的僧袖胡乱一抹油嘴,动作粗豪。他环眼扫过这清幽药谷,目光最后落在正在默默收拾碗碟的潘金莲身上。

        这女子容颜虽被刻意素淡的衣着和沉静的气质掩盖,但眉目间的清丽与通身那股子沉静又倔强的气韵,却比满谷繁花更引人注目。

        鲁智深心直口快,想到便问,大咧咧地说道:“潘娘子,你这等样貌,这等手艺,当真世间罕有!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蜗居在这深山药谷之内,与草木为伴?可曾想过……”

        他顿了顿,话冲口而出,“可曾想过再许良人,托付终生?”

        这话,只有鲁智深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能说,武松和西门庆,心里即使有这样的意思,又怎么能说出口?

        正午的阳光正好,鲁智深这句“可曾想过再许良人?”如同滚油滴入冷水,瞬间炸开一片死寂!

        武松和西门庆的目光,如同四道无形的绳索,倏地绞紧在潘金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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