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蝉鸣撕开裂日头,轧钢厂新装的辐射警报器突然尖啸。工人们扔下工具奔向检测门,红灯旋转着把人群照成惊惶的剪影。

        “三车间!铀水槽泄漏!”保安的吼声被警报吞没。小李抓起防护面具冲过去,看见镀槽底部裂开蛛网纹,幽蓝液体正渗进地沟。

        老赵拽住他:“不要命了!等防化兵!”

        防化兵来时,泄漏已自止。裂口被某种结晶物堵住,像是铀溶液与水泥发生了反应。化验员刮取样片时手抖:“自凝固现象……苏联资料里提过。”

        新书记却盯着地沟走向图:“流向家属区下水道了。”

        恐慌比辐射扩散更快。家属区老太太堵厂门骂街,说养的鸡下了绿壳蛋。幼儿园停课,家长们举着标语要求迁厂。

        调查组挖开地沟,发现更糟的状况:民国时期的排污管与防空洞贯通,铀水已渗入地下水系。环保局地图上,红线圈出三公里污染带。

        “唯一的办法是抽水净化。”环境专家推眼镜,“每天成本这个数。”他在纸上写的数字够全厂发三年奖金。

        郑干事突然从干校送来建议信:用水泥封堵所有渗漏点。“苏联切尔诺贝利就这么干的。”新书记把信揉成团:“那是核事故!”

        秘密方案在深夜实施。小李带人往关键渗漏点注射硅酸盐凝胶,老赵操作注浆机时面具脱落,鼻血滴进凝胶里瞬间凝固。

        奇迹般见效了。监测井数据下降,厂区辐射值回归正常。庆功会还没开,河道下游却漂起死鱼——凝胶把污染压向更深的地层,从河床裂隙反渗出来。

        军工代表摔了杯子:“前线下周就要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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