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前后的梅雨下得人心里发霉。轧钢厂新铺的水泥地被雨水泡得泛白,踩上去啪嗒作响。何雨柱撑着黑布伞站在铀浓缩车间门口,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在他脚边积成个小水洼。
车间里传来的轰鸣声比往常沉闷,像是被湿气压住了嗓子。老赵从里面钻出来,雨帽檐滴着水:“三号机组又跳闸了,这个月第四回。”
“什么原因?”
“还是老问题,电压不稳。”老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新装的铀蓬稳压器不顶用,还不如以前的老设备。”
何雨柱收起伞走进车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腥气,像是铁锈混着蜂蜜。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机器旁,没人干活。看见他进来,交谈声戛然而止。
“都聚着干什么?”何雨柱问。
没人回答。只有墙上的电子钟滴答作响,红色数字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眼。
小李从控制室跑出来,手里攥着一卷图纸:“何叔,稳压器的数据不对。输出功率波动太大,可能是核心老化。”
“才装了半年就老化?”
“不是自然老化。”小李压低声音,“像是人为加速的。”
雨水敲打着铁皮屋顶,声音密得让人心慌。何雨柱走到稳压器前,手指抚过外壳上凝结的水珠。机器表面冰凉,但透过缝隙能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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