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老子……老子好不容易……”老医生——不对,是布帘后面那个声音——用一种混合着极度暴躁、憋屈和怒火的嘶哑声音咒骂着,带着更浓重的奉天腔调,听起来年轻了不少。布帘“哗啦”被彻底掀开!

        门口那两个刚刚被银针夺命景象吓傻的混混,以及惊魂未定、还在为地上濒死二彪子而倒吸冷气的老医生,同时震惊地循声望去,目光越过混乱的现场,直射那蓝色条纹布帘后!

        一个身影步履虚浮地走了出来。

        看身形,最多二十出头。乱糟糟像鸡窝一样的黄发,瘦得有点脱相的脸颊,眼窝深陷,浮着青黑色。一件印着模糊动漫少女图案、洗得褪色发白的破旧T恤,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一条膝盖磨出破洞的灰色运动裤,一只脚趿拉着一只人字拖,另一只脚光着,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瞳孔的颜色极其怪异,像蒙着一层洗不净的浑浊烟灰,在无影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没有焦点的灰蓝色。此刻正用力眯缝着,一脸被强行扰了清梦、恨不得杀人的烦躁。

        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刚从地下网吧通宵鏖战了三天三夜、被拖出来暴揍一顿的颓废青年!与刚才那一手封喉夺命的银针,与那老医生沧桑佝偻的形象,形成了天壤之别!

        “我的针!”这颓废青年,或者说“灰眼青年”,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二彪子喉咙上那根银针,顿时发出一声极其心疼的尖叫。那声音刺耳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感,像金属在粗糙砂纸上用力摩擦。“我攒了多久的针!就剩这几根好的了!我的三菱针啊!”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趿拉着单只人字拖,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二彪子身边,粗暴地抓住那家伙还在抽动的胳膊,完全不顾那濒死之人的痛苦抽搐,动作麻利得让人头皮发麻。只见他手指在那根没柄的银针尾端轻轻一弹!

        嗡!

        一道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气旋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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