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低沉至极,粗粝得如同沙砾在铁板上摩擦。从喉管深处挤出来,带着一股强行压下暴烈情绪后的喘息,却有着一种近乎凝固般的、不容置疑的沉毅。

        他手臂的力量悄然加大了一些,将怀里温软的、颤抖的身躯更稳固地拥住,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胸膛里去,用自己的体温和强硬的动作驱散那彻骨的冰冷雨水。手臂托起她受伤的左腕,那里血肉模糊的勒痕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触目惊心。他极其迅捷地从自己作战服内侧取出一卷带着应急药物的急救压敏绷带,小心翼翼避开狰狞的伤口进行初步包裹。

        他的目光短暂而锐利地扫过她蜷缩的下肢——脚踝处明显的红肿淤青说明摔倒时很可能造成了骨裂。指尖快速而精准地探触了一下脚踝情况,确认没有变形错位,但肿胀明显。

        没有担架,也没有时间做进一步处理。他当机立断,右手迅速抄到腿弯,左手稳稳托住肩背上最关键的支撑点,将怀中彻底失去意识的温软身体以一个可以避免二次伤害的姿态抱得更稳。动作之间,他那被油彩和血污覆盖的颈侧,紧贴着作战服衣领边缘的地方,那枚苏清雪昏迷前无意识触碰过的硬物轮廓,隔着湿透的衣料,短暂地凸显出一瞬:一个扭曲盘绕、狰狞嶙峋的……残缺龙首!

        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刚毅的下颌线。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苏清雪耳边停顿,声音低得只有她昏迷的意识才能感受到那残存的震颤:

        “……血债……”

        “……还没讨回来。”

        带着彻骨寒意的词句,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间生生碾碎迸出。那双血红的眼瞳,没有离开她苍白的面容,但深渊般的暗沉却穿透暴雨,遥遥锁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那代表着造成今夜所有绝望与杀戮的幕后黑手。

        他抱着她,猛地转身!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坚定而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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